VRITTI

倳偲任果園吏，有一人名為誒謜，前來拜訪。

誒謜問：「我實在搞不懂。」

倳偲說：「搞不懂什麼呢？」

「看到這棵樹了吧？這上頭長滿了果實，看這果實的樣子，不能說是不誘人了！而今天只要有人走過，伸手一挽便可將之取下，這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了！可是，卻有一個人，眼裡看著它，卻告訴自己不能看；心裡想著它，卻要求自己不能想；手就要碰著了，卻又逼使自己不能碰。這居心也太奇怪了！如果就這樣，倒也罷了。今天，別人看它他發怒，別人想它他就埋怨，別人的手就要碰著它了，他就向前去阻擋，這樣的人，我實在搞不懂啊？這樣的人，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自私呢？」

「有道理，有道理。」倳偲點著頭。「看著它卻知道不能擁有，所以告訴自己不能看；想著它卻知道不能永久，所以要求自己不能想；手就要碰著了卻知道它不屬於自己，所以逼使自己不能碰，這就是你所謂的自私吧！發怒所憤恨的是自己，埋怨所哀傷的也是自己，而向前阻擋，那是因為自己要讓它得到應有的歸屬啊！沒有一樣不是為自己著想，那人或許自私就自私在這裡吧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