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我很喜歡和那種靈巧機敏的人共事，或許是我有所缺陷吧，才會如此欽慕這種特質。

國中時，班上的前幾名往往自成一個集團，我並非其中之一，但倒沒什麼怨言，相反的，每次看到強者們的會合，心中總是難免有些興奮。

可能是因為我從來都不曾處於絕對的優勢或是完全的弱勢吧！所以我對那些所謂的強者們總是能夠保持尊敬，對那些弱者們往往都懷有同情。

這個人就不一樣了！他贏慣了。並不是說他輸不起，也不是說在人生的挑戰中他每一回合都勝利。他在雲端上起起伏伏，難以想像底下的人為什麼自甘墮落，這種屬於天才的無知，不能怪他。

而天才有兩種，偏才與全才，他無疑的乃是後者，只是少了些堅持，也少了些執著，使得他少了些該有的成就。而面對這種從運動到剃頭都能搞得有模有樣的人，我選擇欣賞。欣賞他的強悍、他的體貼、他的開朗、他的健康、他的俊俏（蛤？）。除了胖了些又矮了些，我想對他沒什麼好抱怨的。

這種人應該情人丈夫兩相宜吧？

他也是那種深得體制中生存之道的人啊！不過他跟我不一樣，對我而言，這是文化為了延續所必須付出的慘痛代價，對他，這是遊戲規則。既然這樣生活能過得比較順遂，又何苦和自己做對？他應該是這麼想吧！

但，還請注意，這並不代表他是個「好人」，就跟我不是一個「好人」一樣。的確，只要有需要，他總是能夠表現的彬彬有禮又楚楚可憐，雖然有些人已經把他看透，但要看破畢竟還差太遠。他不壞，只是很豪邁，而他有那個資格豪邁，也有那個能力不會讓豪邁給他帶來危害。

他有一種樂趣取向的人生觀，那是得意須盡歡的灑脫，也是無入而不自得的消遙。或許代價是放下專屬於人的矜持，以及開些會令孔老夫子皺眉的玩笑，但以我看來，那很值得。

我曾經給他一個稱號，叫「混世小霸王」，這是從《水滸傳》與《天下無雙》來的靈感，而他好像很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