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其實我一直知道你要的是什麼，我一直都知道。

但我沒辦法給你，至少我不允許我給你。儘管這對我而言是多麼容易。

一個親密的朋友，這大概就是你所謂特別的人，而你希望我成為你那特別的人。一開始，這麼做或許當真可行。從前的我也像妳一樣，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、海哭石爛；從前的我也像妳一樣，認為模糊比起清楚要來得有趣；從前的我也像妳一樣，不過是在茫茫人海中尋覓著可以暫時棲身的避風港。我們畢竟是如此的相像。曖昧就像打橋牌，需要技巧與默契。而你我，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，深得箇中旨趣。當初，或許我該讓這曖昧繼續下去。

但我不允許，因為，那時的我，相信事業比感情要來得有意義。如果感情不能成為事業得助力，就得放棄，至於曖昧，對事業永遠是種威脅。所以我打破了這場我兩間的微妙平衡，當曖昧的薄紗一旦被撕裂，表露無疑的，乃是與非的選擇題。而這使你慌了手腳。第一回合，是我贏了。但贏了又如何呢？贏了一場戰役，輸了整個國家的例子比比皆是，又怎會少我一個？如果說戀愛是一場競賽，那先交出真心的人就是輸家。我可能是贏太多次了，結果連自己輸了都不知道。一定要到血流成河，才知道自己受了傷。

我本來可以成為你那特別的人，但是我錯過了機會。起先，我以為你在我心中和其他女生一樣，都只是個過客，但等到發現我只是你心中的過客時，我才發現：這一次，我不能再摸摸鼻子自認倒楣就此了事。湯顯祖說了啊；：「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。」一次又一次，我抹去了那些女孩們在我眼中的倒影，只是為了把你看清，等我真正看清了，我才發現，你眼中的不是我。然後，我模糊了視線。

但是，我很冷靜。不是嗎？我很冷靜。其實以前的我和現在也沒什麼差，我還是相信事業比感情要來得有意義，只不過，這一次，是因為，我沒有其他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