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雖然只是一咪咪的時間，但是這無損於她出現在即時通上的事實。

「XXX上線了！」不過只是螢幕一角的提醒視窗，卻躲不過我的眼睛，這只能怪她太倒楣。瞥到這意外的消息，我就把我的狀態從「死了都要玩」改成「『我愛你』本身不具有任何實質意義 它就是愛情對自己的反覆呼喚」。當然，如我所料，還不到一秒鐘。「XXX下線了！」

唉呀呀，這已經算是變態的境界了，連我都覺得有太超過了些。稍稍能夠理解那些精神病患者的心情了。我不願意肯定各種病態的審美觀，那對於社會的安定是一種威脅，但，無可否認的，執著本身就是一種美。五月天「我就是受不了」的旋律開始在我腦袋盤旋，而我嘗試著把表情調適成程伊川的呆板並加上一點斯多噶派的嚴峻，咕噥一聲劉德華在《無間道》中所說的：「對不起，嚇到你了。」

說到劉德華，我真的很喜歡《終極無間》裡他所飾演的劉建明。第一次看這部片時，實在對劉建明這個角色有些茫然，但發生了這麼多事後，我才慢慢理解他的心境──用我的經驗去理解。試想，一個人生活在陰謀、欺騙、刺探、謊言之中，能不迷失自己嗎？迷失了，卻還要繼續生活下去，是不是會分不清現實與想像的差別呢？現實是如此殘酷，想像卻又是如此寫真，這又要怎麼分清兩者的差別呢？既然現實想像分不清了，那自己蒐查自己的證據甚至自己逮捕自己，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？劉建明在最後給了自己一槍，其實不需要什麼合理的解釋。他自己本身就不合理，所以他想找個解脫。

而我也是。

所以我，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，好像不在意又好像很執著，可以很討厭也可以很溫柔，有時候很固執而有時候很卑賤，讓人感覺輕浮讓人感覺沉重。我相信這樣「有意識的」人格分裂劉建明也經歷過，我和他的差別是，他給了自己一槍，我則是把槍遞給了她。

我猜我再也看不到她上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