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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莊子‧人間世》篇末,有這樣的一段記載:孔子來到楚國,有個狂人接輿在他門外高唱「鳳兮鳳兮,何如德之衰也!」翻成白話,大意是「鳳凰啊!鳳凰啊!為何來到這麼一個道德淪喪的地方?」

鳳凰在這裡,無疑是指孔子。像孔子擁有如此美好品格的人,為什麼還要如此糟蹋自己,來到這個骯髒醜陋的人間世?莊子在〈人間世〉的頭,選擇由孔子代表他立論;卻又在〈人間世〉的尾,透過接輿的歌,向孔子遞上一紙質疑與惋息。論語將那些批判的對象置於衛靈公、季氏、陽貨諸篇,卻另在微子篇處理了隱士逸者,何哉?韓非子把儒者打入五蠹之一,莊子卻比孔子為鳳凰,這又是什麼差別?儒家與道家的距離,是不是沒有一般人想像得那麼遠?

有了莊子與司馬遷的背書,孔子的背影已經巨大到無從捕捉。還記得國文老師課堂上對孔子所做的描述:「這麼美麗的一個人,卻任由大家對他吐口水。」美麗這個詞,和孔子著實不配,卻意外的貼切。

別裁 - 〈大宗師〉其一

別裁 - 〈大宗師〉其二

別裁 - 〈大宗師〉其三

別裁 - 〈大宗師〉其四

別裁 - 〈大宗師〉其五

別裁 - 〈大宗師〉其六

這學期國文課上到《莊子》,本組報告的題目是〈大宗師〉。第一次這麼用力的鑽研古文,收穫和辛苦皆難以言喻,以後,或許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。

每次翻開《莊子》,無論是傅佩榮、陳鼓應、吳怡、杜保瑞、郭慶藩、郭象、還是吳光明等版本,我都會想到蔡志忠的《莊子說》。比起《論語》、《孔子說》、《孫子說》、《菜根譚》等等,對於一個小學生而言,《莊子說》無疑更容易成為他第一本愛不釋手的讀物。這樣檢討下來,我心中的儒家理論之體系,乃是建立在莊子理論的基礎之上,儘管這個基礎有很多部分其實是並不正確。

在高二的時候,因為一本《戀人絮語》,我開始翻閱一些後現代主義、後結構主義、解構主義的二手書(此二手乃作者之二手非所有之二手);高三,則貪婪的咀嚼那容不下胃的《玫瑰的名字》與《傅柯擺》。事實上,這樣的「早熟」是弊大於利。以李茂生的刑法理論為例,我對於後現代的理解,充其量只能增加坐在總圖裡的時間,卻無能增加小考的分數。但,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,對於把握《莊子》,卻能夠左右逢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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