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這首歌會殺人。

國光高中22屆所作，07年衛道畢業典禮的時候也放過，好像是播放師長感言時的背景音樂。錯了也沒關係，反正我沒有勇氣再看一次畢業典裡的光碟。

耐人尋味的是，讓我念念不忘這首歌的原因，既然不是友情。

空蕩蕩、黑漆漆、靜悄悄的房間，一秒鐘閃過數百到畫面的電腦螢幕，一盞燈，一杯即溶咖啡。噁心。上了大學，熬夜的程度與頻率比起從前是愈來愈誇張，每當靜靜坐下，室友一個接一個(其實加我也才三個)爬上了床，我就會想起當初畢業典禮籌備期間，製作跑馬燈特效的過程。為了用開獎的形式來公布學號，所以必須要有跑馬燈跑號的特效。可惜在繪聲繪影中找不到可以用的特效，後來我自己土法煉鋼，將跑號的過程切成數十個0.2秒的畫面，然後再排在一起，結果不惡。

由於這是我的創意(或者說笨方法？)，所以我當然的接下了完成跑馬燈特效這個工作。這個工作很無聊、很麻煩、而且無關緊要。無聊在於它必須不斷重複一樣的事情，而這種重複又不是單純的機械性動作；麻煩在於它很容易失敗，而且我的電腦很喜歡找我麻煩；無關緊要在於，它有替代方案(儘管怎麼找都找不到但我還是相信)，而且它真正出現的時間在三小時的畢業典禮中不會超過五分鐘。更悲慘的是，它毫無成就感可言。的確，看著泡上整夜製作的跑馬燈順暢地跑個十秒半，著實會令我達到高潮，但旁人的一句「喔，很好。」就足以澆熄我的開心。

但我還是做了，不知道支撐著我下去的意志力是什麼？但我就是做了，沒有怨言。

上了大學之後，對於所謂的「行政」這塊領域一直很有興趣。我發現那是一種苦行：無聊、很麻煩、無關緊要(至少看起來)、而且沒有成就感。吃力不討好，這是行政工作典型特徵。你要沉默，你要認真，你要仔細，你要溫和，而你必然會犯錯、必然會挨罵、必然會惹厭，但你只能鞠躬說對不起，因為那是「態度問題」。即使你知道真相站在你這裡，面對只需要發洩激情的人群，你也只能在踽踽獨行時呵呵一聲形式上地把所有煩惱拋向過去。

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的行政人才，雖然我很努力，但對於那所謂行政六原則：整齊、清潔、樸素、簡單、迅速、確實，我沒有一項是做到完美的。不過，長期的磨練下來，雖然進步甚少，但至少當我看到那些新聞上被罵得狗血淋漓官僚時，心中除七分活該外，還能夠存有三分同情。我覺得能做到這點，已經很不容易。畢竟我多了一層反省。

苦行要持續多久？我不知道。為什麼要苦行？其實也說不上來。

或許是因為，我想知道默默的付出，能夠得到多少回報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雖然我一直不樂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