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街頭走過了一遭。我決定好好讀書，真的，好好讀書。這句話說過好多次了，而前些陣子早已開始嘗試，但當時的我太輕浮，太不嚴肅。讀書，已經不僅僅是充實自己了，不，不是，這是戰鬥。

以前一直很排斥法律，因為那很零碎、很技巧、很煩瑣──講白一點──那是一門很不藝術又很不哲學的知識。我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氣魄與天才成不了大家，所以我選擇苟且過活避免當個法匠。

但是我認清了事實，事實就是我活在一個畸形的社會，由殘破腐壞的制度所支撐的社會。真的，就像程頤說得，聽人家說老虎有多恐怖而明白老虎很恐怖，這是知沒錯；但唯有親身經歷過老虎的恐怖，那恐怖才是真知。

孔子說苛政猛於虎，但今天我碰著的不是苛政，而是一個體制。

我找不到武器，只能讀書。或許，偶爾可以對那些被遺忘的族群投注一點關心，然後嘗試付出一點努力。

我想到卡爾施密特在《憲法的守護者》中序言的最後，這段話我一直忘不了，如同詛咒：

Res dura et regni novitas me talia cogunt
我的殘酷命運和疑慮降於一基礎未固之國家

Moliri
我必須挺身奮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