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我的虛榮實在飽足了不少,段考國文成績破百先不論──反正不是獨一也不是第一──國學概要倒是惡狠狠的給它搶下了100分的頭銜。

我不是在炫燿也並非在賣弄,當我寫完考卷時,瞬間浮上腦海的念頭就是:勝「卷」在握。

可是,這又意味著什呢?這代表我很厲害嗎?我不知道要怎麼判斷一個人厲害與否,畢竟厲害這個概念太抽象也太難把握了;況且,我從不認為這種「衛道式」(雙關呵~)的考卷能夠考出什麼名堂來!可是,國學概要滿分並非常態,這其中必然有著些什麼因素在,但那因素到底是什麼?

我想,段考完後還有那個心思與耐力讀國學概要得人恐怕不多,讀得心甘情願的也是寥寥幾人,而能讀得樂在其中者,我想不敢說只有寡一人,但也應該是屈指可數吧!

我都把十三經注疏倒背如流了,你們不覺得若沒有考100很對不起那一段被我虛擲的時光嗎?

所以,我之所以有此駭人之舉,不是因為我自稱「國文之神」──你我都知道那只是個玩笑──而是因為我有興趣,如是而已。對我而言,那是痛苦,也是幸福。

很多人都對我所閱覽的書目感到驚歎與感佩,我深恐承受。我不是個謙虛的人,對於那些我自認應得的榮譽總是得的痛快淋漓而且唯恐天下人不知,所以這絕非謙詞。我不認為一個人的興趣之趨向能代表著什麼,一個人愛智但並不一定堪稱為智,道理在此。

我喜歡那「經」,其實就這麼簡單。真的!國學概要考100分就這麼簡單,卻也這麼困難。

為什麼「經」會如此吸引我?因為那是儒家自以謂的真理,對儒者而言,那是絕對。

藉古托今好像成為了儒家的傳統,是否?始作俑者應該是孔子吧!一句「述而不做」,扼殺了兩千年來的種種可能性。不過這也不能怪他,孔子自己應該也很恐懼,恐懼自己的信念是不是真理,恐懼自己一生的執著成了荒謬,恐懼自己只是一個違逆時代潮流的老朽。或許就是這恐懼,才讓他藉古托今。你給阿基米得一支點和一槓桿,他就能舉起地球;你給孔子一段只存在於過去的光榮與輝煌,他就能撐起一整個世紀──而且更久。

孔子藉古托今,無形中塑造了一股道統,流傳到了今天,且讓我為他盡一份心力。

「在那一剎那,我看到了輪迴,我開始知道那是公平的,可我卻再也不能去相信。」劉德華在《大支佬》中如是說。
「在那一剎那,我看到了道統,我開始知道那是空幻的,可我卻不能不去相信。」我在這裡如是說。

退休後,我打算法孔子之「述而不作」,一整儒家經典。

承認那是經典,就透露了承認它的完美,可歷來經典都是來自神的傳授,唯獨儒家者係來自人類的思索。可既然是人類,就難脫他身為人類的「原罪」──主觀與侷限;若此,該怎麼辦呢?

所以我必須捍衛孔子的權威,這是為了捍衛經典、也是為了捍衛我的退休生活。

但,任何一種形式的絕對之存在,對於進步都會是一種妨礙,我又該怎麼辦?

儒者很狡詐,提出了所謂的「體用」之說,但「體用」真的能夠統一這個矛盾嗎?

看來要捍衛我的退休生活,還有一段路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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