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我熱愛生命，到不是愛生命所帶來的樂趣，而是愛生命這個過程。

藉著生命，我得以成為永恆的一部分，雖然我一直說要與時空的無窮來對抗，但我的生命，本身就是其一部份了！無以對，何抗之有？

可生命的意義何在？對此，儒家發展出了兩種傳統，一為尚書的「皇極」，一為易經的「生生」，這兩種傳統，分別代表了「絕對」與「進化」。這很深奧，我判不斷、理還亂，但我每多活了一分一秒──這也意味著我將少活了一分一秒──我就愈是覺得：我與那生命的意義，又更靠近了一些許。哈姆雷特不是說了嗎？「記得當初她偎依在他胸懷，她簡直愈嚐到滋味愈要嚐，越開了胃。」

生命很美好，尤其是當你從諸多現象的流行當中，窺見了皇極的偉大，又體會了生生的不息。彷彿，你可以透過生命而隱約了解──宇宙的生命。

可我也讚美死亡，雖然說，它如果真要找上我了話，我不敢說我不會害怕。但死亡其實是皇極與生生的基礎，沒有死亡，就難以突顯出皇極的偉大；沒有死亡，生生也不知從何而不息。

那畢竟都是繁衍的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