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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遲到早退的壞習慣。前者的原因有許多,有些能控制有些則不能,交雜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情非得已的遲到。後者則往往是我有意識的選擇。一次又依次的聚會,每每還沒結束就率先離席,有其他的約是理由沒錯,但更正確的來說──我只是不太喜歡曲終人散的時候。

天下本來就沒有不散的筵席。但是經過解構主義的薰陶,我已經變成了那種會在告白時想分手的辯證狂人。有合就會有分,這是必然,誰都擋不了。既然已經知道是必然,那何不早早離開大家?這樣至少還能夠經營一種想像:除了我以外,大家都還在。有了這種想像,心理便舒坦了許多。

我的意義在「大家」中得到肯定,所以縱使「大家」和「我」同等的重要,「大家」卻是必須放在上位的。我因為參予了「大家」而感到自己存在的意義,而我雖然脫離了「大家」,但「大家」並不會因為我一個人的脫離就失去了「大家」的意義。所以,每當進入一個團體,我習慣說:「大家好。」

這解釋了為什麼,我有早退的壞習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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