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〈不慍〉(註)一文，題材出自學而篇第一章──也是《論語》第一章──的最後一句。學而篇第一章幾乎可以說是《論語》乃至於孔子思想的核心，作者以此為題，意味深遠。而要知道作者想說什麼，就必須先認識孔子這個人。

根據可信的史料顯示，孔子身材高大，卻很醜，他有暴牙，頭顱也凹了一塊。想像一個魁梧的二齒頂著一頭盆地，你很難說他是個帥哥。孔子十九歲娶妻，整部《論語》卻鮮少提到他對愛情的感想，甚至後世留下的記載，也幾乎找不到他愛情生活的痕跡。《詩經》是他編的，開頭第一篇就來個求之不得的〈關雎〉，實在令人玩味。

現在，讓我們逐句逐句來破解〈不慍〉的密碼。

『把這句單獨抽出來講』的意思是，單看「人不知而不慍，不亦君子乎？」這段話的內容，而不去理會它和「學而時習之」「有朋自遠方來」的關係；甚至，也可以把它從《論語》體系中抽離出來，單單就「這句話是孔子講的」這層意義來思考。

然後，『思考一下「君子」身為儒者的理想』，是要去正視：君子是儒者的理想，它代表一種堅韌又溫和的人格。

至於『思考一下這個「知」的對象』，是要去猜想：要在「知」後面加些「什麼」呢？能不能是──我的心意？如此一來，這個「人」，或許就不是普遍的人們，而是特殊的某人。

「人不知而不慍，不亦君子乎？」能不能翻成：「她不知道我的心意，而我卻不含絲絲的怒氣，這樣難道不能算是君子嗎？」

有沒有聞到一種種酸酸的悲傷？









註   〈不慍〉收錄於〈強說愁的我在強說愁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