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在看王葆玹的《西漢經學源流》,想要為我的儒學自修下一個了結。讀王葆玹的書很有挑戰性,一方面會不斷因他的發見而驚喜(儘管那不全是他獨創),一方面則要小心他的過度推論與刻意扭曲。

重新翻了翻三民書局的《尚書讀本》,又對了方東美的《新儒家哲學十八講》,從頭把鴻範篇唸過一遍,真有意思。我忘記誰講過商朝的最高信仰是個暴力上帝,如果鴻範篇真是商朝遺臣箕子所言,那作為開往人文精神蓬勃之周朝的過度,鴻範篇真的勾勒出了一幅兼具迷信和理性的生動圖像。

迷信和理性,或許這就是儒學。

方東美認為,儒學同時具有兩種對立卻不矛盾的傳統,一種來自周易,一種來自尚書。但王葆玹卻解今文經成魯學和齊學兩大派。前者主禮學、魯詩、穀梁傳;後者主尚書、齊詩、公羊傳。而一脈相承的官方易學,則受齊學影響較深,魯學易主要停留在民間而未晉於官方。兩說或有牴觸。

我相信儒學本身的確是具有某種對立性格,例如變動與永恆的對立。但如果貿然同意這種對立的二元性,可能太過莽撞。

經學是在戰國晚期發展出來的,到西漢才逐漸完備。原始儒學與經學的關聯性,倒沒那麼理所當然。難怪徐聖心老師要說朱熹在搞革命了。所以我想問:什麼是儒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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