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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現在的心情有些矛盾。不想太早定型,因為那將帶來思想上的侷限性;可又覺得定型是必要的,因為那將維護思想上的一致性。這讓我感到兩難,畢竟,我不是孔子。

按照往例,我得找出第三條路。

哲學家不像是科學家,他所著重的不是現象與現象之間的關係,而是現象的價值。價值是沒有絕對的標準,這也是為什麼哲學家們永遠不死的原因──他們永遠有任務在身。今天這個時代,科學已經取代了許多哲學的功能,而哲學──這位學科之母──也終於可以放下那些雜事,專心去解決那屬於她的問題,那是價值的問題。

我必須背負這個任務,因為真正有心有力去承擔它的人愈來愈少了,我不敢說我有那個資格,但無疑的,我有著大多數人所沒有的東西:對哲學的熱情。這逼使我不得不做出一些貢獻,當然,我的貢獻有沒有價值,那又是另一回事,可至少,我努力過了,不會愧對我心中的道德律。

理論的建構是在所難免,但我必須耐心,我只有十七歲,還有很多事情要學,建構理論需要的不只是理性與經驗,還要有膽識與氣魄。我現在是個求道者,只能謙卑。

我意欲透過對經典的再詮釋,來整理、統合、進而呈現我的思想。這是一個雙向的過程。

對於經典的重新詮釋,開始於我的想像,那雖是不著邊際的,但卻給了我重新詮釋的動力。我的想像,賦予了經典的內容另一種意義,為了讓這意義得以發揮,我開始重新詮釋經典。在詮釋的過程,我必須去閱讀經典,而我的想像在這時遭遇了困難,它們給受限了。想像碰上了敵人:經典的本意。經典的本意往往與我的想像有些出入,這迫使我尋找妥協的機會,而這機會,便是從經典的內容上著眼。

經典的內容與本意有何差異呢?容我在此說明:經典的內容是經典它說的話;而經典的本意則是經典的作者他想說的話。

所以我若要賦予經典另一種意義,便得讓經典為我說話,而要經典為我說話,就必須了解經典的內容,進而了解經典的本意,了解了本意,便掌握了內容,掌握了內容,內容就可以為我所用,內容為我所用,經典就能夠為我說話。我的重新詮釋就告一段落。

這也可以用辯證法去說明:經典的本意是「正」,我的想像是「反」,而重新詮釋的結果就是「合」。

至於,為什麼要選擇以經典的重新詮釋來整理、統合、進而呈現我的思想呢?

我是個自命的儒家主義者,但雖說如此,我對儒家思想的了解可謂是少之又少,所以,經典的重新詮釋不僅是我思想的整理、統合與呈現,更是我與儒家思想的對話,我得藉此找出儒家的積極性與消極性,還有我的積極性與消極性。歷代的儒者們都做過這功課,這甚至可謂是儒家的傳統了,我所做的,也只是說明其動機與原因。

我會規定「言」、「象」、「意」,也是為經典的重新詮釋提供合法性的基礎。

這是我的歷史使命,它還遠遠沒有達成。

「如果在將來的歲月裡,歷史給了我機會,而我沒有盡到責任了話,我將對歷史認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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