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RITTI

作者孟元老，編撰者王明蓀。時報出版的「中國歷代經典寶庫」口袋書系列，陪伴我度過了國中三年。

我喜歡歷史，但還原歷史面貌對我而言是次要的事情。本書以一個北宋人南遷後的回憶，記錄汴京的大小故事。即使是譯本，也充斥著大量的數字、人名、稱號，原文我沒看過，上網節錄了一段，附屬如下：

「擊丸蹴踘，踏索上竿，趙野人倒吃冷淘，張九哥和鐵劍，李外寧藥發傀儡，小健兒吐五色水，旋燒泥丸子，大特落灰藥榾兒雜劇，溫大頭，小曹嵇琴，黨千簫管，孫四燒煉葯方，王十二作劇術，鄒遇、田地廣雜扮，蘇十、孟宣築毬，尹常賣五代史，劉百禽蟲蟻，楊文秀笛，更有猴呈百戲，魚跳刀門，使喚蜂蝶，追呼螻蟻，其餘賣藥賣卦，沙書地謎，奇巧萬端，日新耳目 。」(《東京夢華錄》‧〈元宵〉)

國中時頗喜歡翻它，每次翻都看〈飲食與生活〉一篇。或許因為那是一位歷經滄桑老人的回憶吧，這本書勾勒出來對於汴京的圖像，是那麼的和諧愉快。吃吃喝喝逛逛玩玩，北宋人的生活就這樣瑣碎地展開在你眼前，彷彿這世間除了起床用餐採買娛樂休息外，就沒什麼值得放在心上。是啊，除了生活外，還有什麼要放在心上？

這本書對於汴京生活活靈活現的描繪，對於一個與歷史研究無緣的人而言，實在沒有什麼實用價值。當然，對於認識宋朝，它的確幫了我不少忙。後來翻開余英時《朱熹的歷史世界》與田浩《朱熹的思維世界》時，那種自以為融會貫通的感受，是還頗為舒服。

不知道這和《東京夢華錄》有什麼關係──我很喜歡清明上河圖，我也很喜歡宋朝，那是個體弱多病的政權，卻有著充滿生命力的社會。又或許，我喜歡上的，是一位歷經滄桑老人的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