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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與病對我就像罔兩一樣,纏繞糾結,揮之不去,形成那陰森森的黑影。
祖父從每天都要健行個幾公里才過癮,到走幾步路就喘到不行;祖母的帕金森、蜥蜴臉,還有那愈來愈模糊的咬字、愈來愈緩慢的步伐,以及只留在回憶裡的幹練。來不及記憶鼻咽癌前的母親,只知道,聽不見的耳朵、舉不起的手臂、降不了的血壓,在我們家形成了一股殘忍又溫馨、自娛且娛人的幽默風。父親的腎結石讓我開始意識肩膀上的重量,儘管他的雙眼總是布滿血絲,偶爾還有飛蚊來作亂,但要怎麼勸阻一個人不再讀書呢?尤其當他只剩下了書?
收到簡訊,得知老哥車禍陷入昏迷正在加護病房,其實沒有很著急。一來事態已獲掌控,二來什麼事也不能做,擔心也沒用。總是要到關上燈,闔上眼,才會被那些過去的回憶以及未來的焦慮,攪得翻來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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