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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她生日。如果我說對了，那是因為我沒忘；如果我說錯了，那就當我是故意。

第一次聽到她名字，好像是在小二。當時的我們還很天真，在誰喜歡誰的討論中，不時會迸出她的名字。

小五小六，我們同班，這段理當是最青澀的時光，我卻失去了不少記憶，現在還記得的，只是依稀的片段，真真假假，虛虛實實，已經難以求證了。每每和她談起從前，偶爾會有些牛頭不對馬嘴，但與其說這種感覺尷尬，我比較喜歡稱之趣味。記憶的重疊、交錯、散失，難免有些遺憾，但無可否認，回溯的過程總是愉悅大於惆悵，這或許是陪伴我回溯的對象使然吧！愉悅歸愉悅，真相卻往往殘酷。過去年幼無知的我，在同學眼中，好像總是脫離不了壞壞的氛圍。如果要他們評價了話，我猜，他們會說我亦正亦邪。

有趣的是，即使過去的都已成過去，我相信，我現在的同學對這個評價應該也會心有戚戚焉吧！

經過了國中三年的疏離，我們在高中又重新取得了連絡。及時通、信、網誌，我們的互動總是脫離不了文字，這對含蓄如我的純情小男生而言，不啻是件壞事。她是一個有著健康人格的女孩，這很可貴，因為健康人格在這世上可說是愈來愈少見。什麼是健康人格呢？滿足於平安，滿足於快樂，滿足於簡單，這些看似平凡的滿足，其實是健康人格才能享有的幸福。看到別人傷心會想要流淚，看到別人開心會想要歡笑，看到別人憂鬱會想要分擔，這是「仁」的表現，本來應該是平凡得再也不能平凡的事，但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對我而言，這卻十分的困難。後來，我才發現，健康人格是「仁」的充分條件。她的「平凡」提醒了迷失在春秋大義裡的我──如果這個世界要變更好，那應該多一點她，少一點我(最好是沒有)。

她很喜歡哭，過去的我很不能諒解。為什麼要哭呢？哭又不能解決問題？或許哭可以舒緩情緒吧！但舒緩了又如何呢？重要的是今天的自己要怎麼戰勝昨日的自己啊！哭有什麼用呢？哭是逃避現實的表現，過去那個殘酷又嚴峻的我是如此相信。當初的我絕對想不到，終究，這個道貌岸然的人無法再將自己的感情壓抑，當他想要好好地痛哭一場時，卻發現眼淚早已流不出來。一直到這個時候，他才會開始羨慕她發達的淚腺。

逢年過節，我們常常會互通書信，幾次來往下來，我一直很不滿意我的書法，或許真是字如其人吧！但千里鵝毛輕，我想情意最重要，況且，她也沒抱怨。今年，本來應該是要寫信祝賀她，終於到了可以對自己行為負責的年紀。但很不幸的，我的傷還沒好，要我提筆而書，恐怕有些困難。希望明年的此時，我可以重新尋回執筆的勇氣，到時候，我再獻上遲來的祝福。

說好上大學以後，幾個小學同學要約出來看場電影懷舊懷舊，不過，指考顯然更適合我的朋友們。沒關係，就讓我們在台大開同學會。

斷斷續續，終於要告一段落了。礙於命運無情的阻撓，著作無法一氣呵成，而這又不得不在今天內完工，沒能要求作品的盡善盡美，這令我有些困擾。

無論如何，在此，祝他生日快樂。如果我說對了，那是因為我沒忘；如果我說錯了，那就當我是故意。